作者:姜姜
在日本,有一位堪称骨灰级的啃老者,他住在东京有名的富人区代代木,拥有一套三室一厅的豪宅,但他却把豪宅住成了垃圾场。
事情是这样子的,日本有一档神级综艺,叫做《可以跟着去你家吗》。
在深夜电车停运之际,节目组工作人员会在车站随机寻找路人,并通过报销打车费的方式,交换去路人家中采访的机会。
有一次,节目组在车站遇到一位68岁名叫前田良久的老人,跟随他到家后,一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令人震惊的场景。
诺大的房子里遍地是垃圾,吃过纳豆盒子堆积如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前田说,房子已经20多年没有收拾了。吃完、用完的东西他懒得丢,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处房产是前田的的父亲留给他的,除外之外,还有一大笔遗产 。
靠着这笔钱,前田啃了40多年的老,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里蹲鼻祖”。
在年轻的时候,前田也想过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
不过,由于自己不想辛苦,只工作两年,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工作了,完完全全地过上了躺平的生活。
对待生活,前田也是十分佛系的态度。
卫生间的淋浴器坏了,不去修,已经近半年没有洗过上半身了。
夏天天气很热,加上家中没有空调,就用水龙头中的冷水冲冲脖子消暑。
想睡觉时,往垃圾堆中一躺,也不管干不干净、有没有虫子。
吃饭更简单了,用电饭锅蒸点米饭,配上从超市里买来纳豆,简单一拌就能吃了。
这样凑合的吃法,前田一吃就是几十年。
年年吃纳豆,身体还能这么硬朗,网友给前田老人取了个亲切的称呼——纳豆仙人。
“在人之间才叫人间”
不愿意工作,手中的余钱只出不进,就算是再节俭,留下的遗产终会有花光的一天。
不过,前田却一点不担心,因为他觉得他的生活中尽是孤独,继续活下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父母早已去世,妹妹也在她60岁的时候离去了,就连家附近的邻居都不在了。
没有人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过去,同自己交谈,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无限的寂寞。
等6、7年后钱都花光的时候,说不定那时的他或许已经不在了,这么想想他对一切都不在乎了。
对此,前田在采访中还说了一句话特别有哲理的话:
前田的屋子乱是乱,但有很多书籍,在房子里的每个地方都能找到。
在漫无目的的生活中,这些书成为他打发时间的工具。
他非常认同太宰治写过的一句话“不读书是一个人不孤独的证明”。
的确,如果生活中,有了其他排遣孤寂的方式,又有几人将读书作为娱乐方式呢。
哲学和历史是前田最感趣的领域,高中时期为了在以后在大学继续学习这两个学科之一,他还想上早稻田大学、法政大学,但很遗憾最后都没有考上。
作为升学率很高的重点高中,考不上大学的他一直被同学们嘲笑,心里渐渐有了自卑感,而读书让他自己的内心渐渐宁静下来。
平时前田一个人散步,从莆田一个人走到羽田机场,大概11公里的路程,对于他来说不觉得累。
看着机场内起起落落的飞机,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心情在一个人享受宁静中变好。
节目播出后,前田的生活方式也引发了网友讨论。
有人觉得前田活的太可悲了,认为这种人生是无趣的,没有任何意义;
也有人觉得前田虽然可怜,但是他的态度很超脱,一个人孤独终老,却能做到这般泰然,非常人能比。
不管怎么说,住在像垃圾堆一样的房子里,精神世界却十分丰富的老人,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能成家还是成家吧”
为了能更加深入了解前田背后的故事,节目组趁着年末,再次来到了老人的家。
前田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乱,节目组在征得前田的同意后,打算将这间二十多年没有打扫的房子彻彻底底地大扫除一遍。
探寻前田的过去,同他一起回忆了不少往事浓情。
首先打扫的地方是形同虚设的玄关处,由于前田20多年没有从这里进出过,这里完全变成了“报纸堆放点”。
像2002年韩日世界杯关于奇拉维特和卡恩的报道都能找得到。
玄关处还有一个满是灰尘的黑色电话,给它拨打电话,还能正常工作,说是“老当益壮”也不为过。
在收拾过程中,被发现的还有妹妹的毕业照片。
对于妹妹读书的地方,前田印象深刻,甚至还记得吉永小百合是学校的知名校友。
等玄关处的报纸等陈年旧物收拾好,空间一下子变大了许多。
没了物品的阻挡,大门被顺利打开,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射过来,郁郁葱葱的树木生机勃勃,给人充满希望之感。
接下节目组开始打扫厨房,他们在满是空纳豆盒子堆里,找到了一个特殊的饭盒。
这是前田上小学时期使用过的,那时家里人会将做好的海苔便当放进饭盒当做午餐。
下一处收拾的是前田睡觉的地方,满地都是的书和垃圾混合在一起。虫子在休息用的榻榻米上乱爬,用扫把打扫时扫出厚厚的灰。
看到家里这么脏乱,二十多年不打扫房子的前田,也终于不好意思的感叹到:原来家里这么脏啊!
桌上,散杂着很多具有历史感的相册,里面记录了前田与家人的温馨岁月。
有妹妹的小时候:
有小时候是小帅哥的前田:
一家四口的合照:
在日本青山大学毕业的祖父:
每次提前自己的小时候,前田都会显得很开心。
他还记得小时候精力充沛,总是去明治神宫附近的东京骑马俱乐部骑马。
和同学们一起去深大寺一起野炊,吃着美味的松茸饭,露出独属于孩子的快乐的笑容。
最后,节目组在前田家收拾出的垃圾重达1吨,清洁费用花费了32.4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78万元)。
这笔不小的费用让前田很感动,他对节目组提供的帮助十分感谢。
并对着要起步离开的垃圾车连连鞠躬,向为他打扫房间的清洁人员表示谢意。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前田并没有收拾房间的想法。生活在“垃圾堆”里,二十几年前田早已习惯。
因为没有人再认识自己,同自己说话,就好像被世界遗弃的他,感觉生活得过且过,能活一天是一天。
通过节目组的回访,让前田尘封多年的回忆,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被重新唤起,勾起了对过往平凡幸福的无限怀念。
人在生命的过程中大部分在孤独中度过,但经历和体会过的感情不会消失,这或许是支撑着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吧。
“能成家还是成家吧,为家庭,为孩子,活着能更有意义!”
正因一个人常年处在孤独之中,他更明白要对抗这种无穷无尽的情绪有多难。这种的想法可能得不到所有人的赞同,却是前田真诚的建议。
“轻松地活着吧”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扫好的房间会一直保持干净吗?这位任性又孤独的老人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出于对前田的担忧和关心,节目组过了两年又一次来到了前田的家。
和预想中一样,房间又恢复了以往的脏乱差,真不愧是前田啊!
唯一发生改变的地方是厨房,虽然不是特别干净,但吃过的纳豆盒,都被整整齐齐地放进垃圾袋中。
前两次的采访,让前田原本寂寞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有了知名度的他上了5次节目,每次3万日元,一共赚了15万日元。
节目播出后,不少中国留学生被前田的故事触动,经常来找他聊天,同他说话,还给他带去好吃的罐头。
同老人一起去旅游,相互诉说想法,像朋友一样相处。
还有不少人将不用的电器赠送给前田,希望能给他的生活带来帮助。
或许人类天生的属性是社会性,前田很享受和他人说话的时光,可以排解他生活中不少的孤独感。
不过,自从新冠疫情在日本流行以来,来拜访他的人很少 ,几乎人没有和他再聊天了。
在日本有很多老人是“孤独死”,离世了几个月才被人发现。
节目组不想收到这样的噩耗,于是在今年元旦时再次主动看望了前田。
前田还是大家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不会想要打扫房间。但他的眼窝深陷,皮肤黑了一些,能很容易地看得出来他的精神没有以前好了。
正值新年之际,节目组请前田写他2022年的期待。
今年73岁高龄孑然一身的老人,乐观的写出了:轻松地活着吧!
《去你家可以吗》很少对一个故事主角进行这么多次回访,前田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位。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不管世人能不能理解、与其感同身受,我们都真心祝愿老人能长命百岁,像他期待着那样,继续轻松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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