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青少年追求男女平等，从脱下校服开始

◆《日本新华侨报》总主笔  蒋丰

最近，位于日本东京江户川区一所区立中学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几位应届高中毕业生发起征集签名运动，要求废除显示男女性别的校服，他们声称“为了后辈的学弟学妹们，也想让学校有所改变。”

一个人，在高中学习生活了3年，毕业之前却对每个星期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天天都要穿的校服提出意见，显示一种“青春的反抗”，引起了日本社会的关注。

众所周知，日本堪称是一个“制服社会”，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制服。这其中最为亮丽的风景线之一就是小学生和中学生的校服。有人曾经说过：“与日本的校服相比，中国的校服就是运动服。也有人注意到，“日本的校服男女不同，穿上就可以显示出性别来，中国的校服则是男生女生都一样。”还有媒体曾经做过问卷调查，结果是超过50%的受访者认为“中国的校服比日本的校服丑一些”，因为中国的校服穿到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日本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挺扩、神气。

这里，暂且不对中日两国校服的质地、式样进行深入的比较，就说男女校服的区别。在日本，校服被认为是集团教育的载体，校服还是日本人步入社会前的着装规范训练，与此同时，校服还彰显着男女学生的性别，男生的校服是上身西装、衬衫、领带，下身西裤；女生的校服是上身西装、衬衫、领结，下身西服裙。这实际上是日本学校对青少年进行性别教育乃至性教育的一个载体。

但是，近年来不断有学生对这种显示男女性别的校服表示出反对意见。有的认为男女应该穿式样一样的校服。这样可以显示在校期间男女平等，也为将来进入男女平等的社会做好准备。有的则是男生希望可以像女生那样穿起学生裙，有的则是女生希望像男生那样穿起西服裤。

对于学生们这样的诉求，社会各界的反应也是不一样。有的地方认真对待，日本福冈县福冈市就成立“市立中学制服重新设计检讨委员会”，参加人员有校方代表和社会各界代表；千叶县千叶市教育委员会成立了“制服重新设计检讨委员会”，参加人员有各校校长和教导主任。他们举行各种各样的研讨会。也有的地方不是“坐而论道”，而是积极地行动起来。比如说，福冈县北九州市已经允许女生在选择校服的时候可以选择裙子，也可以选择西服裤。还有的学校干脆让男女生换穿校服，也就是让女生穿男生的校服，让男生穿女生的校服，做“逆向体验”。也有的学校曾经一度废除校服，允许学生选择穿自己喜欢的“私服”。更有的专家建议取消校服，考虑一种没有男女区分的“标准服”。

需要指出的是，在社会日益多元化、价值观日益多元化的背景下，日本青少年学生的性取向也日益多元化。比如，有的男生希望像女生那样留长发，甚至有的男生希望进入女厕所，相反之下，也有女生希望像男生那样留短发，希望能够“女扮男装”，希望能够使用男厕所。这在我们中国人看起来，简直是“奇葩日本”的另一表现，甚至看作是一种流氓行为。但我认为，这实际上表现出多元化时代下，日本青少年不愿意再像以往那样受到一种集团性、集体性的制约，而更希望能够有一种奔放性、平等性、自由性、多样性的选择。青少年时期的这种追求，应该比具体选择校服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