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园夜话 第10话 五段动词里的“三一三剩一”

上接12月18日 第9话《‘サ变动词’其实是‘三段动词’》

这次他说有挪不开的事儿，请假了。我只好唱独角戏。

以前我们编了 “未用原名假说” 这么一个口诀，不少人用了，说能促进对五段动词的记忆。但问题是日语动词的连用形其实有两个，“未用原名假说”里的‘用’是第一个，还有第二个，就是“て”形。“て”本来是加在连用形后面加强接续功能的，但加了它以后，事情变复杂了，需要分开讲，就有了‘第一’、‘第二’的说法了。

日语历史上刚加这个“て”的时候，只是多发一个“te”的音而已。比如“読む”的连用形“読み（=yomi）”，加了一个“て（=te）”，就成了“yomite”，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这么念的。但时间一长——这个“长”是以几百年来计算的——由于要发好发足最后一个辅音“t”， 它前面的原因“i”发音力度就开始变小，再到后来这个音索性就不发了。这种现象叫做“元音脱落”。元音一脱落，“yomite”成了“yomte”。接下来，由于受鼻音“m”的影响，“m”后面的清辅音“t”变成了浊辅音“d”。咱们现在熟悉的“yomde=読んで”就是这么来的。这种现象叫“音变（phonetics change）”。

我们知道日语按照词尾活用的方式分为五段动词、一段动词、サ变动词（我们称“二段动词”）、カ变动词（我们称“三段动词”），但发生音变的只有五段动词。

五十音图里日语的发音有“あかさたなはまやらわ”十行，但动词的词尾实际上只跟“かさたなはまらわ”八行有关。这是因为现代日语里没有以“ゆ”结尾的动词，而以“う”结尾的动词虽然有，但归在了 “わ”行里了。八行当中，“か”行词尾有清浊之分，如“書く”和“嗅ぐ”，可以认为是加了一行。“は” 行不仅有清浊之分浊音，而且还有半浊音，好在现代日语里只有“学ぶ”这种浊音词尾动词一类，所以，没加没减，只相当于换了一行。归纳一下，就是日语动词的词尾实际上分布在“かがさたなばまらわ”九行上。

这九行里，八行发生语音变化，剩下一行原样儿不动，而八行语音变化的方式又有三种。于是，我们就编了一个口诀，叫“五四三，三一三剩一”。“五”就是五段动词，“四”指有三种变一种不变，共四种情况。“三一三剩一”是进一步说明“三种变一种不变”的。

关于“三种变化，一种不变”的具体情况，咱们明年1月1日聊。

对了，我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张麟声教授。